回顧：有所進展，但并不協(xié)調
2017年1月1日是中美正式建交38周年。“中美建交38年來，兩國關系經歷風雨，但總體不斷向前發(fā)展。”①雙方高層保持密切接觸，外交保持戰(zhàn)略對話，合作保持良好勢頭，民間保持頻繁往來。經歷建交后近40年的風風雨雨，中美關系更趨成熟，兩國關系的戰(zhàn)略定位和框架日趨清晰，始終保持積極的發(fā)展勢頭，取得歷史性的進展。
中美關系經過1979年至1988年的初步發(fā)展、1989年至1999年的大起大落和2000年至2009年的穩(wěn)定發(fā)展后，2010年起出現(xiàn)了新的起伏跌宕，證明中美關系是一個越發(fā)展越困難、越成熟越復雜的關系。2010年前后，兩個始料不及的情況出現(xiàn)了：一方面，隨著中國的迅速崛起和美國全球戰(zhàn)略重心的東移，中美關系結構矛盾突出，面臨“修昔底德陷阱”的危險。另一方面，中美在核心國家利益問題上的沖突加劇，除了臺灣、西藏問題之外，在釣魚島、南海和網絡問題上雙方對立明顯激化。中國有不少人認為，美國亞太再平衡戰(zhàn)略是針對中國、遏制中國和圍堵中國，而美國的主流意見認為中國趕超德日、迅速崛起是挑戰(zhàn)美國、威脅美國和取代美國。在這種情況下，中美之間形成了新一輪的戰(zhàn)略猜疑。為了抑制住這一戰(zhàn)略猜疑勢頭、維持中美關系穩(wěn)定發(fā)展，時任國家主席胡錦濤2011年1月訪問美國，與奧巴馬總統(tǒng)達成共識，于2011年1月19日發(fā)表《中美聯(lián)合聲明》，確認中美共同努力建設“面向21世紀相互尊重、互利共贏的伙伴關系”。②2012年美國大選，中國換屆，對中美兩國來說，都是重要的一年。2012年初，時任國家副主席習近平趁熱打鐵，從2月14日（西方情人節(jié)）起對美國進行了一次特殊的重要訪問。習近平正式向美國領導人提出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目標。習近平指出，中美建設新型合作伙伴關系是一項具有重要和深遠意義的開創(chuàng)性工作，既沒有先例可循，也沒有經驗可鑒，只能“摸著石頭過河”，或者“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習近平說：“中國有句流行歌的歌詞是這樣唱的，‘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我相信，中美雙方完全有智慧、有能力、有辦法維護和發(fā)展好相互尊重、互利共贏的合作伙伴關系，為不同政治制度、歷史文化背景和經濟發(fā)展水平的國家建設積極合作關系樹立前無古人、但后啟來者的典范。”③這次訪問標志著中美關系進入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新階段。
2013年6月7日至8日，中美兩國元首在美國加州的安納伯格莊園會晤，這是中美關系史上的一次重大事件，具有開拓意義。習近平當時已任國家主席，他就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提出三條原則：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奧巴馬總統(tǒng)表示，通過習近平主席這次訪問，美中雙方能夠為今后兩國新的合作模式打下基礎。習近平主席還就落實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提出四點建議：一要提升對話互信新水平，二要開創(chuàng)務實合作新局面，三要建立大國互動新模式，四要探索管控分歧新辦法。④
2014年11月11日，北京APEC會議結束后，奧巴馬總統(tǒng)對中國進行短暫的國事訪問，習近平主席邀請他當晚在中南海瀛臺敘談，第二天舉行正式會晤。這次習奧北京會晤是雙方“共同解決問題”的一次重要契機，為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開拓了新思路。經過充分的準備和深入的交談，雙方在27個領域達成共識獲得進展，如發(fā)表了關于氣候變化的聯(lián)合聲明，雙方同意加快中美雙邊投資協(xié)定的談判，加強兩軍交流與合作和放寬彼此的商務、旅游簽證等。⑤
2015年9月22至25日，在出席聯(lián)合國成立70周年慶典之前，習近平主席對美國進行首次國事訪問。訪問期間，兩國領導人公開表示，中美應不沖突、求合作、謀穩(wěn)定，避免陷入“修昔底德陷阱”。習近平主席重申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主張兩國應努力做到“互敬、互信、合作”。⑥這次訪問為發(fā)展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注入了動力。
五年來，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大致經過了四個階段：2012年2月14日的“情人節(jié)”啟步，2013年6月7日莊園會晤定調，2014年11月11日中南海瀛臺夜話開拓，2015年9月24日白宮秋敘推動。在雙方努力下，在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方面有一些積極進展，“取得不少早期收獲”。⑦然而，由于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是一項前人從未做過的事情，加上中美兩國在政治制度、社會模式、發(fā)展階段、意識形態(tài)、價值標準、歷史背景、文化傳統(tǒng)、生活方式等方方面面的巨大差異，在其過程中出現(xiàn)問題、產生矛盾不足為怪。2013年6月習奧莊園會晤后，筆者在美待了一段時間，處處感受到美國對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表示出的樂觀情緒，但是隨著其過程的深化，觸發(fā)了不少問題和矛盾。之后筆者又去了幾次美國，發(fā)現(xiàn)原先的對中美關系比較樂觀的氣氛漸漸消退，在美國方面出現(xiàn)“三不”現(xiàn)象：一是在對待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態(tài)度上，表現(xiàn)出不主動；二是在關于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認知上，表現(xiàn)出不接受，認為“相互尊重”只是中方要求美方尊重其核心國家利益，美方無法接受；三是在落實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行動上表現(xiàn)出不相信，不相信雙方在臺灣、西藏、釣魚島、南中國海和網絡安全等問題上能做到合作共贏。筆者做了一個統(tǒng)計，從2012年2月習近平主席正式提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到2015年9月習近平主席訪問美國，他先后在32個場合反復強調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而奧巴馬正面回應的僅8次，從時間段來看，大多是在前面兩年，以后就基本上不提了。
2015年9月25日，在習近平主席結束對美訪問之際，雙方擬公布一份成果清單，但分歧出現(xiàn)了，無奈，中方只得單方面公布一份清單，從“中美新型大國關系”“雙邊務實合作”“亞太地區(qū)事務”“國際和地區(qū)問題”和“全球性挑戰(zhàn)”五個方面列舉了49項成果，題為《繼續(xù)努力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習近平主席訪美中方成果清單》。中美雙方在構建新型大國關系問題上不協(xié)調的情況可見一斑。
現(xiàn)狀：困難不少，但仍需堅持
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是世界歷史上自古希臘、羅馬時代以來2400多年來第一回，無先例可循，無前車可鑒，可謂前無古人，后啟來者。在構建過程中遇到困難，出現(xiàn)曲折，應在預料之中。雙方在一些重大問題發(fā)生摩擦和沖突，更不可避免。很明顯的是，奧巴馬政府后期在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上從原先的“不說少做”到“不說不做”，形成一頭熱一頭冷，一頭積極一頭消極，一頭主動一頭被動的局面。從筆者多次去美國調研的情況來看，美國政界、決策層、精英層和智庫在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認知上沒有得到統(tǒng)一，取得共識。這兩年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現(xiàn)狀雖有收獲，但并不理想，主要糾結在三個問題上：
第一，“安全困境”。中美在朝鮮半島核問題和布署“薩德”導彈問題，以及美國繼續(xù)向臺灣出售武器問題上，基本上處于一種非良性的安全困境。
第二，“威斯特伐利亞體系”。“威斯特伐利亞體系”的現(xiàn)代含義仍是主權問題。中美在南海問題上的沖突，實質是主權的沖突，即中美兩國在主權問題和“航行自由原則”上處于對立，互不相讓。美國指責我國南海島礁“軍事化”問題，不承認中國在南海地區(qū)的主權擁有，中國也不認可美國的“航行自由”“飛越自由”等。美方強調美國在南海有重大利益，中方則堅持南海問題涉及到中國的核心利益。
第三，“修昔底德陷阱”。2010年以來，隨著中國迅速崛起成為第二大經濟體，美國認為其世界領導地位遭到挑戰(zhàn)，中美之間的結構性矛盾加劇，導致新一輪的相互戰(zhàn)略猜疑。中美面臨“修昔底德陷阱”的危險是真實的，不是虛構的；是嚴重的，不是輕度的。2015年習近平主席在訪美時說，“世界上本無修昔底德陷阱，但大國之間一旦發(fā)生戰(zhàn)略誤判，就可能自己給自己造成修昔底德陷阱。”⑧現(xiàn)實是，中美之間確實存在戰(zhàn)略誤解和誤判，但麻煩的是雙方難以確定哪些是戰(zhàn)略誤判，如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和亞投行是不是挑戰(zhàn)美國、擠壓美國？美國的亞太再平衡戰(zhàn)略是不是針對中國、遏制中國？如果中美之間存在的一些戰(zhàn)略誤判發(fā)展下去，兩國有朝一日就有可能跌入“修昔底德陷阱”。
以上三個問題造成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現(xiàn)實障礙。習近平主席指出:“有問題并不可怕，關鍵是我們要共同解決問題。”⑨他從大局出發(fā)，堅持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方向，在2014年和2016年的中美戰(zhàn)略與經濟對話會上兩次發(fā)表關于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講話，習近平主席強調說，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是“雙方在總結歷史經驗基礎上，從兩國國情和世界形勢出發(fā)，共同作出的重大戰(zhàn)略抉擇，符合兩國人民和各國人民根本利益，也體現(xiàn)了雙方決心打破大國沖突對抗的傳統(tǒng)規(guī)律、開創(chuàng)大國關系發(fā)展新模式的政治擔當。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是一種使命和責任。讓我們用積土成山的精神，一步一個腳印，攜手推進新型大國關系建設，努力開創(chuàng)中美關系更加美好的明天。”⑩
2016年美國大選，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在競選過程中，對中國態(tài)度強硬。在2016年11月當選后他和他的執(zhí)政團隊又連續(xù)在臺灣問題、兩國貿易關系和南海問題上發(fā)表一些錯誤的挑釁言論。特朗普政府對華政策還會保持連續(xù)性嗎？中美新型大國關系還會繼續(xù)下去嗎？關心中美關系的人們自然會提出這些問題。習近平主席不改初衷，他的回答是明確的，又是巧妙的，體現(xiàn)了他對中美關系發(fā)展的堅定信念和歷史擔當。2016年11月9日，習近平主席致電祝賀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tǒng)。習近平主席在賀電中強調：“發(fā)展長期健康穩(wěn)定的中美關系，符合兩國人民的根本利益，也是國際社會普遍期待的。我高度重視中美關系，期待著同你一道努力，秉持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原則，拓展兩國在雙邊、地區(qū)、全球層面各領域合作，以建設性方式管控分歧，推動中美關系在新的起點上取得更大進展，更好造福兩國人民和各國人民。”?習近平主席沒提“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只提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三個原則，即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這比直接提“中美新型大國關系”還要明智和睿智。這里，習近平主席向美國當選總統(tǒng)特朗普傳遞的不僅是一種積極的信號，而且是一種堅定的信念。
2016年12月初，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基辛格博士來北京參加中美關系研討會。12月2日，習近平主席接見他時指出，建交以來兩國關系發(fā)展的實踐證明，中美之間共同利益遠大于分歧。要以建設性方式妥善處理兩國間的一些不同看法和分歧。當前，美國進入新舊政府更替階段。我們愿意同美方共同努力，確保中美關系平穩(wěn)過渡，并在新的起點上繼續(xù)穩(wěn)定發(fā)展，譜寫新的篇章。習近平主席強調：“中美雙方要正確理解彼此戰(zhàn)略意圖，摒棄零和思維，堅持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繼續(xù)推進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建設。”?這時，習近平主席直接向基辛格博士提出要“繼續(xù)推進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建設”，實際上是間接向特朗普表達中方堅持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意愿和決心。
前景：復雜多變，但希望猶存
目前，關于中美關系的前景，一種意見認為，特朗普上臺后中美關系又到了危險的臨界點，兇多吉少；一種觀點認為，中美關系處于重要的轉折點，喜憂參半；另一種看法是，中美關系面臨發(fā)展的新起點，謹慎樂觀。
無論出現(xiàn)哪一種情況，特朗普政府的強勢態(tài)度，必然會給中美關系發(fā)展前景帶來大的影響和新的變化，特朗普及其團隊關于中國和中美關系的出格言論以及在一些重大問題上的咄咄逼人，不可避免地引發(fā)了不少人對于中美關系發(fā)展前景的憂慮和關注。
特朗普政府對華政策的不確定性和復雜性上升，預期中美關系會經歷一段坎坷期，?甚至動蕩期。這期間在一些問題上的對抗性時而顯突，始料不及的情況和變化隨時都會發(fā)生。一是臺灣問題，特朗普起初挑戰(zhàn)一中原則，他不僅和蔡英文通電話，還表示不知為什么要受一個中國原則的約束，一個中國原則可談判。二是貿易問題，美方聲稱要和中國公平貿易，如果中方不愿意讓步，就會有激烈摩擦；聲稱可能將中國認定為匯率操縱國，迫使人民幣升值，并對中國部分商品征收45%的懲罰性關稅。三是朝鮮問題，除了在薩德導彈部署問題上對立依舊之外，特朗普無端指責中國，說中國從中美貿易中獲得了大量經濟收益，但是卻不幫助美國制裁朝鮮。四是南海問題，美方態(tài)度強硬地指責中國占領南海是非法的，美國要保護其在南海的利益。?以上雖不是新問題，但是沖突性明顯強化了。
其實，挑戰(zhàn)與機遇、沖突與合作、困難與希望并存是中美關系的一種常態(tài)，特朗普政府強勢上臺后，中美關系增添了一份危機感。然而，危險中往往會隱含著機遇。
從全局和長遠來看，中美構建新型大國關系是順應時代潮流、符合兩國根本利益、反映人民意愿之舉，建設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中美新型大國關系不僅對中美兩國有利，而且對世界各國也有利。“歸根到底中美關系是要好起來才行，這是世界和平和穩(wěn)定的需要。”?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tǒng)后，習近平主席先發(fā)賀電，后打電話，在通話中，習近平主席表示，中美建交37年來，兩國關系不斷向前發(fā)展，給兩國人民帶來了實實在在的利益，也促進了世界和地區(qū)的和平、穩(wěn)定、繁榮。事實證明，合作是中美兩國唯一正確的選擇。特朗普感謝習主席祝賀他當選美國總統(tǒng)，他說：“我贊同習主席對中美關系的看法。中國是偉大和重要的國家，中國發(fā)展的良好前景令世人矚目。美中兩國可以實現(xiàn)互利共贏。我愿同你一道，加強美中兩國合作。我相信美中關系一定能取得更好發(fā)展。”習近平和特朗普同意保持密切聯(lián)系，建立良好工作關系，并早日會面，就兩國關系發(fā)展和雙方共同關心的問題及時交換看法。?有一小插曲頗有意思：特朗普就職總統(tǒng)之前接受《華爾街日報》采訪時高興地展示習近平主席寄給他的賀年卡，他說：“主席寄給我一張很漂亮的賀年卡。”在今年中國元宵節(jié)之前，特朗普總統(tǒng)致信習近平主席，向中國人民致以新年問候。接著兩人通電話，再次表達發(fā)展中美關系的共同愿望，特朗普總統(tǒng)說，他尊重一個中國政策，在臺灣問題上作了積極表態(tài)。3月19日，習近平主席接見來華訪問的美國新任國務卿蒂勒森，指出合作是中美唯一正確選擇。蒂勒森表示特朗普總統(tǒng)高度重視同習近平主席的通話聯(lián)系，期待著盡早舉行兩國元首會晤。特別引人注目的是，蒂勒森說:“美方愿本著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精神發(fā)展對華關系” 。?
作為特朗普總統(tǒng)的中國問題特別顧問，白邦瑞在北京也傳遞了重要信息：特朗普無意與誰為敵，更不想與中國為敵，愿意與中國形成更好的關系；特朗普提出的“美國再次偉大”支點在中國，道路通北京。?看來在大局上，特朗普還是明白順時而動、順勢而為的道理。
從幾屆美國總統(tǒng)及兩黨輪換的規(guī)律現(xiàn)象來看，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也存在希望。小布什上臺時搞ABC（Anything But Clinton），意思是“除了克林頓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愿做”。奧巴馬執(zhí)政后則搞ABB（Anything But Bush），特朗普剛就任馬上幾把火，否定奧巴馬的遺產，搞ABO（Anything But Obama）。由此看來，如果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是奧巴馬提出的話，毫無疑問會被特朗普否定，所幸的是，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是習近平主席首提的，一直執(zhí)著地堅持下來。這次，白邦瑞提及，很多中國人覺得奧巴馬對中國好，這個判斷不一定正確，比如對于中美新型大國關系，對于一帶一路倡議，奧巴馬沒接受、不支持，特朗普的表態(tài)可能會比奧巴馬更好，是個進步。?這表明，中美關系會“斗而不破、斗而不棄”，即有矛盾有沖突，但不會破裂，不會打仗；會有碰撞有斗爭，但有可能不放棄新型大國關系的合作方向。特朗普總統(tǒng)也是有雙重性的，他的高層班子雖強勢，但不是鐵板一塊，也有中國的老朋友趙小蘭（交通部長）、蘇世民（白宮戰(zhàn)略和政策顧問委員會主席）和布蘭德斯塔（對華大使）等。事在人為，在眼下的2017年，就看中美雙方能不能努力實現(xiàn)平穩(wěn)過渡、穩(wěn)定發(fā)展，能不能早日實現(xiàn)首腦會晤、加強溝通，能不能堅持對話、增信釋疑，能不能管控分歧、推進合作。
如今，中美關系再次站到一個歷史十字路口。只要中美雙方努力，特朗普政府履新就不會是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終結，而是一個開始，中美關系有希望在一個新的起點上取得進展。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專項委托項目《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現(xiàn)狀與前景研究》研究成果，項目編號：ZWH3057001C）
